一个没什么才能的北大毕业生(2)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所以我在抖音上发视频,对输出观点特别谨慎,几乎不发表自己的态度。我都是分享我的生活状态,讲段子逗乐子,让人开心。 2. 能逗别人开心,和能让
所以我在抖音上发视频,对输出观点特别谨慎,几乎不发表自己的态度。我都是分享我的生活状态,讲段子逗乐子,让人开心。
2. 能逗别人开心,和能让自己开心,这是两回事
我真的觉得自己可能擅长让别人开心。朋友圈、微博、抖音,基本上这三个社交平台上发的都是很快乐的东西。但不是说我想让大家觉得我自己快乐,而是我能让别人哈哈哈,就是别人在我内容下面评论里面发哈哈哈哈,这是让我很舒坦的一件事情。
这种心理本质上指向的是什么呢?我觉得是我在找存在感,找认同感。
这种思维习惯,很小就有了。初三家里出了事以后,我就觉得我一定得撑着,我不能倒。因为我成绩一直很好,那我以后必须还得考第一名,哪怕我考第二名大家可能会觉得,完了,耽误这孩子了。我不能让大家有这种感觉,尤其不能让我妈有这种感觉,不然她就崩溃了。
那个时候我妈情绪不好,我初三的时候,我是我妈唯一的发泄出处。可能我写完作业,在家看个电视,我妈就会把我一顿骂。我就得忍,我就得哄她。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在家人面前哭过,我每天上学,在外边哭,难过了哭完再回家,然后把我妈安抚好。
甚至我高考结束的时候,我觉得考得不好,然后我很沮丧的时候,我妈自己就沮丧了,我还得忍着自己的沮丧,先把她哄开心,假装很开心。我一直在过这种生活。
我察觉到我可能有抑郁症,是因为我大三的时候谈的那个男朋友是北大心理学系毕业的。他老拿教科书一点点比对我,说我抑郁,说你这个表现就是教科书级的抑郁表现。就比如说咱俩聊着聊着,桌上的笔掉地上了,我情绪一下就掉下来了。然后不爱跟别人说话,每天就沉浸在那个悲伤里边,每天自责,什么事都是我的错。
举个例子,比如咱俩今天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然后我临时有事没去,你自己去的路上丢了个钱包,我就觉得这个事赖我。其实对方并没有怪我,但我自己会去归因。如果我跟他去了,他就不会丢这个钱包了。
都要自杀了,那我心想赶紧去看医生吧。我跑去北大心理中心,那老师也不是想治好你,她就想看住你,让你别出事。最后她给我的解决方案就是,告诉我学院老师,学院又通知我的朋友同学,叫她们陪着我。
特别荒唐的就是,那老师问我,你大几呢?我说我大四。她问能不能正常毕业呢?我说能。她就问,那你还抑郁什么呢?我躺在床上,就老想起这句话,这可太有意思了。
我希望所有人都满意,最怕别人说我装X。我前两天发了一个微博,说张大全一辈子就怕别人说他装X,然后每天活得小心翼翼,尽心尽力,有一天终于累死了。人们说这个张大全死了都不说一声,真他妈装X。
其实张大全指的就是我自己。现在谁找我都去,谁让我帮忙我都帮。
3. 没有希望,就舒服很多
我刚开始玩抖音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我是北大的。有了一百多万粉丝之后,大家才知道。北大的标签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粉丝,反而都是骂声。“国之重器,你就来干这个呀?”“我靠,北大的,聪明人装傻真可怕。”
高考报志愿,我先报的北大中文系,结果中文没报上,我说那我退而求其次,报新闻吧,就进了新闻与传播学院。这个学院很有意思,来的基本上都是压北大线调剂进的,有少数真的是想学新闻的。大一大家都去团委工作,我去团委值班,赶上毕业季老师同学就会聊说谁谁谁去哪儿了,羡慕的都是去银行、房地产,没有听说过谁去什么媒体的。上课,老师啥水平一听就听出来,我觉得挺水。
那时给我的感觉就是,大家主要的想法就是要挣钱。铁肩担道义、做学问,去做一个为国为民的记者或者是知识分子,没有,我觉得没有这个气氛。
我想过转系,但中文系不能要我,因为中文系对成绩要求还挺高,但我大一高数只考了63 分。那就在新传凑合过吧,也可以不用见人,很好。我就躺着,是真躺着,字面意思上的躺着。连活动我也不参加。
但是后来我发现不能这样了,身边的人都在为未来做打算,我也得想之后怎么办,先把成绩提上去吧。到大二的时候开始学习专业课之类的了,那一年我拿了奖学金。我也没去上过课,我在忙着搞对象,但是可能那些课程比较适合我,像什么广告策划这种课,我分就很高;有一些需要硬背的东西,我前天晚上看了一宿,然后第二天考了90 多。
后来我觉得我可以出国去读个教育学硕士,当时在线教育是个很热的事情。我想读完回来在教育行业赚钱。但是我这个申请结果并不好,纽约大学。去了之后发现它其实是教你怎么在纽约给各个种族的人当英文老师的。
文章来源:《清华大学学报》 网址: http://www.qhdxxbzz.cn/qikandaodu/2020/1018/37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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